没有光,建筑就是一个“黑盒子”
建筑是凝固的音乐
光影是律动的篇章
斑驳的光影在建筑上留下灵动的音符
塑造出意境非凡的建筑艺术
英国著名建筑师罗杰斯说:“建筑是捕捉光的容器,就如同乐器如何捕捉音乐一样,光需要可以使其展示的建筑。”历史上许多优秀的建筑都善于为光留出展示的舞台,而光的灵动多变同时也成就了这些伟大的建筑。
光是万物的灵魂,人类对于光有着强烈的追求。因为光,万紫千红浮泛出瞬息万变的情愫。爱迪生发明电灯为世界带来光明,莫奈用颜料和画笔捕捉光的神韵,建筑师则用光的影影绰绰、忽隐忽现赋予建筑灵动与生命。
光是建筑表现中最微妙的精神性元素,在所有感官体验中,光是能够唤起人最强烈的情绪元素。
光塑造形象:物的形象只有在光的作用下才能被视觉感知。正确地设光(指光量,光的性质和方向)能加强建筑造型的三维立体感,提升艺术效果,反之则导致形象平淡或歪曲。
光建构空间:明和暗的差异自然地形成室内外不同空间划分的心理暗示。光的微妙的强弱变化造就空间的层次感。
光渲染气氛:晴空万里,细雨连绵,不同的环境带给我们不同的心情,这当中光的变化起着重要作用。光渲染的气氛对人的心理状态和光环境的艺术感染力有决定性的影响。
光突出重点:没有重点就没有艺术而落人平庸。强化光的明暗对比能把表现的艺术形象或细节实现出来,形成抢眼的视觉中心。极高的对比还能产生戏剧性的艺术效果,令人激动。
光演现色彩:显色性好的人工光源可以象天然光一样真实地演现环境、人和物的缤纷色彩;显色性差的灯则造成颜色变异,丧失环境色彩的魅力。彩色灯光赋于光环境情感意识,使一些颜色响亮,但也会使一些颜色受到扭曲。
光装饰环境:光和影编织的图案,光洁材料反射光和折射光所产生的晶莹光辉,光有节奏的动态变化,灯具的优美造型都是装饰环境的宝贵元素,引人入胜的艺术焦点。
“对光的追求”
——勒.柯布西耶
代表作品——朗香教堂
柯布西耶在法国的朗香教堂的设计中,完成了从理性主义到浪漫主义的转变。其墙体镂窗形成的神秘氛围、光与影的阴柔“洞窟”,都体现了对上帝之光的敬畏以及柯布西耶对于日光的游刃有余的驾驭和运用。
墙体上大小不一的镂窗、窗洞锥形的剖面形式和洞口彩色玻璃的应用,把整个南墙面雕琢成了一个丰富多变的光影挂毯。使其闪烁着神秘的光芒,向信徒们诊释着神的存在和神的威严。从顶窗投射人空间的光线,更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感觉,好似来自天堂的圣光用来慰藉和启迪人的心灵。
“光,是人间与神境相互对话的一种语言,并且是人性与神性共同显身具象化的领域”
——路易斯.康
在西方建筑史上,路易斯.康无疑对光的应用最有独到见解的人。作为人们所称谓的“建筑的诗哲”,康总用诗一样晦涩的语言表达着自己对光的深刻理解,也表达着其富有神秘色彩的思维方式。
康对于光线的精妙应用主要体现在他的“双层墙(double-Sheller)理论”上。此理论中,建筑的开口成为“光的过滤器(( tight fliters)”。每扇窗的外面都有一面独立于窗前的薄墙,上面开足够大的洞口来接纳光线的进入,既调节了投射入空间的光线质量,又不至于遮挡人们的视野,并且使光线的自由调节成为可能。
代表作品——孟加拉医院
路易斯·康在孟加拉医院的设计中,为了要防止阳光的直接曝晒,在建筑外部设计了双层墙系统,从而形成了两个过渡性的空间。不仅可以使直射的日光予以分解,还可以因为良好的通风环境而使此处成为阴凉的避荫处。
在一进建筑的第一道长向空间中,路易斯·康使用巨大尺寸的圆形和弧形的砖墙,对光进行散射以避免眩光的发生,天花板采用柔和的白色来帮助光的漫反射。第二道长向空间则完全开放,提供等待的区域。康在此作品中充分的因应当地气候和地域性的自然光,形成独特的形式语言,这种有如光的滤器的手法,在其以后的作品中被不断的应用。
“建筑设计就是截取无处不在的光,并在特定的场合去表现光的存在”
——安藤忠雄
代表作品——光之教堂
光之教堂,是日本最著名的建筑之一。它是日本建筑大师安藤忠雄的成名代表作,因其在教堂一面墙上开了一个十字形的洞而营造了特殊的光影效果,信徒们产生接近天主的错觉而名垂青史。
光之教堂的魅力不在于外部,而是在里面。安藤以其抽象的、肃然的、静寂的、纯粹的、几何学的空间创造,让人类精神找到了栖息之所。教堂设计是极端抽象简洁的,没有传统教堂中标志性的尖塔,但它内部是极富宗教意义的空间,呈现出一种静寂的美,与日本枯山水庭园有着相同的气氛。
光的教堂表现的是光这种自然元素的建筑化和抽象化。空间几乎完全被坚实的混凝土墙所围合。内部是真正的黑暗。在那样的黑暗中飘浮着一道十字架的光线,这就是全部。墙上的裂 赋与空间以张力并使之神化,它们抽象地渲染着已经建筑化了的室外光线。
“我喜欢白色,光在白色表面上是最漂亮的,在白色背景上,光影的变化最容易展现,也是最微妙”
——理查德·迈耶(Richard Meier)
代表作品——巴塞罗那现代艺术博物馆
迈耶于1987年获得了巴塞罗那现代艺术博物馆的设计权。他的方案赋予建筑及其环境以多重的意义与功能,成功地处理了在复杂的传统城市肌理中创造新的现代空间这一难题,这使该建筑成为迈耶在欧洲最重要的作品。
在设计中,迈耶使用了他一贯的手法:以各种突进、后退或变形的墙面组合起丰富的实体空间。在此基础上,他根据环境特征作出大胆创新,以大体量的新建筑将四周小尺度和零碎的历史空间统合成为一组整体。他说:这座博物馆应当成为其所处的历史空间与其所收藏的现代艺术品之间对话的媒介。
在谈到自己的设计思想时迈耶说道:“现代建筑运动产生出新的形式基础,即对空间体量的追求,这一点至今仍然具有生命力,所以我始终坚守现代主义的品味。”在这个项目中,迈耶将对空间体量的追求与自然采光结合起来,从而发展了他在法兰克福博物馆所开拓的传统。另外,他还更加娴熟地使用了他所喜欢的柱廊,将其完美地切入到主体建筑中,也许迈耶以这种方式对现代建筑大师密斯及其优美的柱廊建筑表达他的敬意,因为后者在巴塞罗那留下了永久的德国馆。
“光对建筑实在太重要了,没有了光的变化,形态便失去了生气,空间便显得无力,光是我在设计建筑时最先考虑的问题之一”
——贝聿铭
“让光来作设计”是贝聿铭的名言,从早期的粗野主义混凝土设计到后来的玻璃金字塔以及形式各异的玻璃天窗,这些遍及世界各地的博物馆凝聚了贝聿铭一生对于利用光线设计的思索历程。
代表作品——美国国家美术馆东馆
1978年在美国国家美术馆东馆的设计中,他打通了博物馆地上与地下的连接,并首次在主体建筑前放置了7个玻璃金字塔。这七个小而分散的水晶天窗为连接东西建筑的地下广场收集了足够的自然光线,这样的设计理念也延续到了卢浮宫改造计划之中。
代表作品——巴黎卢浮宫金字塔
通过复制埃及的吉萨大金字塔,贝聿铭象征性地强化了卢浮宫对古典文明的追求。与此同时,他用透明玻璃的材料对古董符号进行了现代化改造。为了与标志性的主金字塔形成对立,贝聿铭还增加了一个倒金字塔,并用草和水包围它们,强调了埃及的生死比喻。新的主入口使用了尽可能小的体积,以尊重现有的建筑物。在白天,中央金字塔的两侧反射日光,周围的水形成了一个反射池,这样即使从地下入口,游客也可以欣赏到地上历史悠久的卢浮宫外观。而在夜晚,玻璃金字塔看起来就像是巴黎的一颗宝石。
“会舞动的建筑”
——弗兰克·盖里(Frank Gehry)
代表作品——毕尔巴鄂古根海姆博物馆
该项目于1997年落成,开幕后,迅速成为欧洲最负盛名的建筑圣地与艺术殿堂。极大地提升了所在地毕尔巴鄂市的文化品格和旅游效益,弗兰克·盖里也由此确立了其在当代建筑界的宗师地位。盖里聪明地将建筑表皮处理成向各个方向弯曲的双曲面,随着日光入射角度的变化,建筑的各个表面都会产生不断变动的光影效果,极具戏剧性。
傍晚的古根海姆博物馆,在毕尔巴鄂的夜景中熠熠生辉,大片的钛金属墙面折射着城市中的光芒,倒映在内维隆河之上,美丽壮观。
中庭是整个建筑的中心,盖里称为“将帽子扔向空中的一声欢呼”所有的零散体块最后都汇集于此,中庭内楼梯、电梯的外表被包装成平面、折面、曲面。透明与不透明的饰面材料在这里交替使用,形成虚虚实实的现代雕塑的效果。内部空间丰富的层次使室内光线如同幻境一般。盖里很善于利用不同体块间形成的缝隙作为天光的采光口,形成温和却形态各异的光线。
“光塑造了空间,没有光就没有空间”
——马里奥•博塔
光影是建筑的灵魂,在博塔的建筑里,光线、空间和结构总是结合在一起。他认为光线光线是空间的缔造者——光线和清风一样微妙、多变,光、影以及密度成就了美妙的空间序列。他的作品里每一缕进入建筑的自然光都经过了精心设计,洒在砖石基质上的光影,塑造出诗意的空间景致,冲击着人们的视觉意象。博塔同时也用“光”来体现“时间因素”,其理念大部分源于路易·康,如同康强调静谧与光明一样,“光”也是博塔建筑的精髓所在,光影的触角就是博塔留下的史诗。
代表作品——旧金山现代艺术博物馆
该馆的空间处理是博塔的作品中最开放的。他把中庭作为城市的要素来处理,将它看作是“室内广场”内部交通系统与中庭空间紧密相连,首层向城市道路大面积敞开。大面积的天窗使光线全部从顶部采集,天窗下的楼梯通向各层,以堡垒式塔楼的封闭,内向映衬,立面的中部断开,露出中心的圆柱形体量,这一图腾式的形式从屋顶升出,顶部切成一个透明的斜面,自然光则渗透进下方的中庭,使得室内有一种神秘性、纯净并富于变化,天光使得整个室内温情四溢,游人也在一幅幅天然变幻的画卷中感受“时间”这一要素的影响。在光影弥漫的形式下,城市被引入博物馆,后者的外部价值和意义得以提升。
“光影和飞舞的构件可以创造一个透明的建筑”
——卡拉特拉瓦
由于Calatrava拥有建筑师和工程师的双重身份,他对结构和建筑美学之间的互动有着准绳的掌握。他认为美态能够由力学的工程设计表达出来,而大自然之中,林木虫鸟的形态美观,同时亦有着惊人的力学效率。所以,他常常以大自然作为他设计时启发灵感的泉源。
代表作品——巴伦西亚的“艺术与科学城”
1991年,通过设计竞赛,圣地亚哥·卡拉特拉瓦获得了在他的家乡巴伦西亚建造一个科学博物馆和天文馆建筑群的机会。巴伦西亚的“艺术与科学城”是由三个部分组成的,分别是:一个天文馆、一个科学馆(菲利佩王子艺术科学宫)、一个歌剧院(索菲娅王后大剧院)。在歌剧院、科学馆、海洋馆组成的大型规划区域之间是跳动的天光与水色。
透明的玻璃材质和模仿大自然的精细构件,使得建筑更加通透,更富有活力与生气。
“光勾勒了空间的轮廓”
——扎哈·哈迪德
她善于借助灵动的光线焕发建筑生命的光芒。基于线条和空间的创新,大胆地运用光切割空间的几何结构,使建筑呈现出生动非凡的线条感和空间感。在她的手中,光勾勒了空间的轮廓,又唤醒了新的空间格局,在光与影变奏的灵动旋律中,建筑变得更加奇幻。
代表作品——迈阿密ONE THOUSAND MUSEUM
迈阿密ONE THOUSAND MUSEUM,多变的线条营造的创新空间,不规则的落地玻璃,简洁大气中蕴含着灵秀生动。以室内空间为舞台,以自然界的光线为道具,在墙体和地面上呈现出不同音律的光之交响。如孩童般活泼跳跃的光影,时而躲藏,时而跳跃,将抽象浪漫的艺术感受和真实温暖的生活氛围传递到每一个角落,催化着建筑空间感的变化。
光的灵动、光的自然、光的永恒赋予建筑独特的性格与生命张力;光的轮廓、光的语言、光的情绪,带给建筑隽永澎湃的艺术感染力,使人们心生向往。于是,我们不断创新,不断捕捉光与建筑际会之时迸发的灵感。
通过建筑,我们发展了与自然环境共存的工具和途径。建筑与光的关系,可以说是建筑捕捉了光,又通过光发展了建筑与自然环境的共存,进而成就了建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