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事物,不论出于什么原因,只要激动了我,我就拍摄它。我不是专门去物色那些不寻常的题材,而是要将寻常的题材变成不寻常的作品。 」
布雷特·韦斯顿
1886年-1958年1月1日
美国人,摄影师,出生于芝加哥
代表作:《青椒30号》、《裸体》、《鹦鹉螺》等。
布雷特·韦斯顿1886年出生于芝加哥,作为摄影大师爱德华·韦斯顿的次子,布雷特·韦斯顿的一生堪称传奇,是韦斯顿家族中孕育的另一位杰出的摄影大师,其横溢的才华甚至超越了父亲与家族的其他成员。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显现出其摄影艺术的天赋,16岁时收到了父亲送的柯达公牛眼二号相机,从此便开始了自己的摄影生涯。
16岁的布雷特跟随父亲前往墨西哥拍摄,两年的旅行中他拍摄了大量作品,并接触到了很多当时世界顶尖的艺术家。1932年1月,年仅21岁的布雷特在旧金山迪扬美术馆举办了个人摄影展,这个展览开幕的八个月后,迪扬美术馆举办的”F64小组“第一次展览中布雷特的作品再次亮相。
布雷特的1920年代的最早的图像反映了他直观的复杂的抽象感,他经常将空间压缩成平面,或将空间分层,他的作品有一种抽象表现主义者和现代派画家的风格,类似大卫·霍克尼,他比其他摄影师更具有抽象的艺术风格。他在20世纪30年代初开始拍摄加利福尼亚州的沙丘。这最终成为他的父亲爱德华的最喜欢的拍照地点位置,后来又与布雷特的第三任妻子多迪·威斯顿汤普森分享这个拍摄地。
在美国芸芸的摄影大师中,布雷特被誉为一个不可多得的天才,在六十年的拍摄过程中创作了无数的佳作。在摄影史上经常将布雷特·韦斯顿的作品与爱德华·韦斯顿的作品进行比较,其实透过其作品我们能很强烈的感受到他从父亲那里所继承来的衣钵。然而布雷特并不是对于爱德华的单纯继承,而是在继承其思想的基础上进行了与自我意识的融合。布雷特的作品相比爱德华的作品带着更加客观、更加直接的表达方式。如果说爱德华·韦斯顿的作品是借物抒情,布雷特的作品则更像是以情寄物,更像是美国摄影流派中对于新客观主义的一种表现。
布雷特在小时已显露了他好动的性格。在他十二岁时由于他的顽皮和屡犯校规,他的父亲爱德华.韦斯顿不得不带上他去墨西哥发展。在新的环境里为这个生在加利福尼亚州的小男孩带来了无限的好奇,但是不改的习性使得父亲与老师毫无办法。因此爱德华·韦斯顿决定在他十三岁那年放弃了正规的教学,并给了布雷特一架自己拍摄人像用的技术相机。在弄懂了光圈快门并拍摄了首张照片后,布雷特已决定像其父亲一样把摄影作为终身的职业。
布雷特早期所接触的摄影流派多为画意摄影,运用画意摄影典型的柔焦手法,拍摄的多为唯美的人像作品。画意摄影追寻绘画的方式,绘画的构图,用光,角度,如果只是这样的模仿,那将不会诞生未来的布雷特,所以,渐渐的布雷特对唯美的,诗情画意的摄影感到了厌倦。1922年是布雷特摄影风格的分水岭,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明显的差异。1922年,他在纽约遇到了对他影响巨大的人——阿尔弗雷德·斯蒂格利茨。
阿尔弗雷德·斯蒂格利茨早期也是画意派摄影的大师,但是到了后期,他倡导摄影应该与绘画脱离开来,只有这样才能达到和绘画相同的艺术层次,于是他开始倡导纯粹主义摄影和写实摄影,并被誉为“现代摄影之父”。
布雷特在与斯蒂格利茨进行了两个多小时的交谈过后,他的摄影风格便更加清晰,更加独具自己的特色,让他认识到了刚刚兴起的直接摄影的魅力,于是,我们所熟悉的布雷特渐渐出现了。
韦斯顿家族在拍摄风格上的确融入着一种家族的基因符号。从爱德华·韦斯顿到布雷特·韦斯顿,从基姆·韦斯顿再到扎克·韦斯顿,无论是风光、静物还是人体,似乎都贯穿着韦斯顿家族型的审美。然而在这种家族式的审美背后,每个人又都有着鲜明的个性。我们能从他们各自作品中看到相似之处,却不会将他们的作品搞混。
著名的摄影史学家博蒙特·纽霍尔曾经说过:布雷特·韦斯顿是第一位突出表现“负空间”摄影师。这里的负空间指的是画面主题之外,通常被我们称之为“背景”的部分。这部分对于作品的叙事方式和情绪导向起着重要的作用。“负空间”和罗兰·巴特在《明室》中所论述的照片的“刺点”这一概念恰好有相辅相成的意味。一张照片的兴趣点或者说最耀眼的部分,是被罗兰·巴特称之为照片的”刺点”。而布雷特·韦斯顿凸显的往往是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背景”部分。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很难寻找到所谓“刺点”的存在,而更多的是依靠那些对于“背景”细腻的表达,利用高超的技术凸显的质感和细节,借助“负空间”去烘托一张作品的气氛,传达给观众在情绪氛围的感受。
布雷特的创作并没有受到父亲的框限,而是包罗万象。由细腻的风光,雄伟的建筑,微观的花草,抽象的图案到水中的人体,每每都表现出他高超的技巧与内涵。
《青椒30号》是布雷特最著名的作品之一,被公认为“世界摄影史上最伟大的不朽成就”。拍摄时布雷特使用(8英寸✕10英寸)的大画幅底片,运用最小光圈长曝光拍摄,保障最大的景深,使拍摄对象前后都清晰,同时蕴含丰富的细节。
每个人对《青椒30号》的解读都是不同的,像是紧握的拳头,又像是扭曲的人体,抑或是像男人健硕的后背和刚强的肌肉。简简单单的一个青椒,在韦斯顿的手里,却脱离了其固有形态,衍生出不同的含义,不同的魅力。
他拍摄的蔬菜,昆虫,贝壳,第一眼看去的确是些常见的静物,可又让你视线不愿离开,看着看着仿佛又不仅仅是平常见到的东西了,渐渐地内心随着纹理结构开始排列,纠缠,它们变成了一切事物,变成了人体,动物或是一个不真实的空间。
著名世界风光摄影大师安塞尔·亚当斯评论布雷特:“实际上,布雷特是当今少数有创造艺术家之一,他重新创造了自然界的事物形态和力量,他使这些形态意味深长地成为世界的基本单元,他的作品启发了人们内在的历程,使之达到精神上的完美程度。”
布雷特·韦斯顿善于在平凡自然中寻找抽象意味的景象,用客观、写实的表现技巧却获得了抽象、耐人寻味的画面构成,从平凡的事物中发现事物瞬间裸露出来的不为人知的特殊形象,赋予诗意的秉性,以精细的影调和严谨的构图展示摄影之美。观者往往会被他的作品深深感染,通过这些自然的影调,布雷特·韦斯顿述说了他眼中的世界。